《三国发明家•马钧》┃ 江苏作家孙群笔下“三神童”各有来历

——漫谈长篇历史小说《三国发明家·马钧》里面的神童

古代人寿命短，所以人也早熟，特别早慧的人也有很多。历史上甘罗十二岁拜相，项橐七岁为圣人师，曹冲五岁称象……这些都是有史书记载的天才人物。孙群新著长篇历史小说《三国发明家·马钧》中也塑造了三位各具个性的神童。“小先生”张超、“小夫子”傅玄、“小领袖”裴秀。他们都是三国时期魏国的翘楚。

这三个人只有最先出场的“小先生”张超是虚构的。其实也不完全虚构，应该说是移花接木过来的。小说中的小先生张超是医圣张仲景的孙子。张仲景就是个真实的神童，少年时就拜宗族医手张伯祖学得一手精妙医术，后来又自己研习《黄帝内经》，参悟圣医大道，其医术青出于蓝胜于蓝，没几年功夫，就远远盖过了他的师傅张伯祖——张伯祖亲口说：伯祖之前，尚有扁鹊；仲景之后，无有伯祖。作家把张仲景的神童天赋移到了小先生张超身上，让故事情节鲜活起来。小说中，这位小先生坐堂问诊时故作老成，一本正经，一旦下了岗位，立马恢复儿童本性，率真质朴，活泼可爱。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医圣张仲景当年的天赋异禀，的确是有才不在年高。他是引出马钧发明的初始人物，也是治好马钧口吃的神童，必不可少。

第二个出场的是“小夫子”傅玄。作家直接就采用的真实历史人物，而且性格脾气、行事风格、成长轨迹一点都没有虚构。对于马钧来说，他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没有傅玄，就没有今日的马钧，更没有今日作家孙群的这部小说。马钧作为三国时代最伟大的发明家，在当时却并不招人待见，朝野对他的发明大多“哂之”“忽之”，只有傅玄具有常人没有的独到眼光，为马钧的天才赞叹，为马钧的埋没不平，这才毅然决然为他作了一篇长达一千四百言的传记。这在文言文为文体的历史人物传记里那是相当的难能可贵了。而傅玄本身就是个神童出生。他性情严峻急躁，不能容人之短，每有奏疏检举，即便时辰已晚，也手捧奏章，焦躁不安，坐着等天亮，使得一些同僚畏之如虎，避之唯恐不及，候朝之时，如果早到，宁可檐下冒寒，也不愿与傅玄照面，生怕被他揪住短处。小说对此做了精致的刻画。

第三位是“小领袖”裴秀，也是位了不得的神童。他是魏国大司农裴潜的庶子，自幼好学，八岁时就会写文章。他的叔父裴徽，在当时名望很高，家中常有很多宾客来往。有些宾客在来拜见裴徽之后，还要到裴秀那里交谈，听听他的想法。据史书记载，裴秀生母出身微贱，乃是偏房，长房宣氏对她经常把她当丫鬟使唤，让她给客人端饭上菜，客人见她后都站起来致礼。裴秀母亲说:“我这样微贱，客人致礼应当是为小儿的缘故啊。”宣氏知道此事后，就不再轻视她了。当时人们作谚语称赞裴秀道:“后进领袖有裴秀。”小说对这一桥段进行了更加精细的描绘，直接让傅玄成为拜会儿时裴秀、席间致谢裴秀生母的客人，显得自然生动，为故事生色不少。后来，度辽将军毋丘俭将裴秀推荐给大将军曹爽，称赞他说:“生而聪慧，长大后崇尚自然，虚静守真，性入深奥之道，博学强记，无文不通，孝敬尊长，友善兄弟，美名著于乡里，高声闻于远近。确实应为圣明天子的辅臣，登三公之位，参赞于大府，功德昭化天下。不只是子奇、甘罗这一类的人物，兼有颜回、冉求、子游、子夏的美德。”曹爽于是召裴秀任大将军府掾属。

然而裴秀的性格也是孤傲自负，喜欢与人争辩，对于马钧的发明尤其不以为然，在傅玄记载的《马钧传》中，裴秀仰仗口舌之利对马钧的发明讽刺挖苦，百般诘难，马钧不善言辞，辩论不过，为之气结。傅玄为之颇为不忿，有理有据地批驳了裴秀一番。这一段傅玄写得已经很生动，孙群的小说就演绎的更加精彩，并把其放到整体故事背景中去，续写了裴秀以后对此的认识，显得非常合乎情理，自然无痕。裴秀受到触动后，发奋努力，终于发明出“制图六体”，成为中国科学地图学的创始人。李约瑟称他为“中国科学制图学之父”，部分西方学者认为他完全可以与古希腊著名地图学家托勒密相提并论。

孙群的历史小说就是这样，善于把历史人物的真实事迹有机地融合到故事情节中去，就如这“魏国三小”，刻画得生动鲜活。小先生的率真可爱，小夫子的严峻急躁，小领袖的孤傲自负，个个性格鲜明，让人过目难忘，真正的“有才不在年高”。

【附：中国古代神童图——图片来自网络】